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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从匈牙利事件到《辩证理性批判》(1/2)

作者:萨特传

    旅游是萨特与波伏娃从不倦怠的度假方式。迄今为止,他们已经游遍了大半个世界。在所有的国家中萨特和波伏娃最喜欢意大利,而在所有的城市中他俩最钟情罗马。这一年,他俩决定:以后每年夏季都要来这里的国家旅馆住上两个月。罗马真称得上是一座理想城市。这儿既没有丝毫外省气息,但你能感受到乡村的粗犷和静寂:这儿没有工厂、没有烟尘,因此你能呼吸到在一尘不染的天空下浮动着的清爽空气,看到在墙壁之间遗留着的土壤的色彩。每当傍晚来临,罗马就更美得让人心醉:黄昏的天空如一幅天鹅绒,屋顶上均匀地铺着一层已逝阳光的余辉,又依傍着犹如一坛坛鲜花的繁星,灯光将一束束喷泉化成枝状形的宝石在轻轻波动,倒影点点的水底中,石块也变成了微动涟漪的晶体。罗马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在这里,世上最最平凡的一切都称得上美。

    今年夏天的罗马格外让人心旷神怡,尤其是眼见意大利人成功地实现了萨特期望在法国实现的愿望:左派空前地团结在了一起,几乎每一个知识分子都支持**,而**也一直信守他们的人道主义立场。面对如此友好、自由的气氛,萨特的旅游心情格外好。

    生活是一条链,而不幸和烦恼是这条链上的链节。10月24日,萨特、波伏娃正与意大利**员画家古图索一起愉快地共进晚餐,一张报纸上的大标题让他们惊呆了:匈牙利发生流血事件,苏联陆军和空军进攻叛乱者。仿佛被人打了一闷棍,他们三人弄不清所发生的一切到底意味着什么。他们只能心神不宁地一遍又一遍地仔细阅读报道。匈牙利所发生的事件是人民对于一个不得人心的政府和自身无比严酷的生活条件的反抗情绪的一个大爆发。可苏联为什么这样急于干涉呢?它这样做不是公然违背了二十大上所允诺的不干涉原则吗?它不是会在世人的眼中变成一个帝国主义列强,变成一个压迫者吗?想到几百万人正陷入极度的痛苦之中,萨特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激动地说:“苏联是社会主义的最后机会,而它却背叛了社会主义。”“而我们既不能赞同这一干涉,也不能谴责苏联。”古图索接过话头,泪水从他眼中夺眶而出。为了抵制绝望情绪,萨特拼命说话,并大口大口地灌威士忌,酒把他呛得眼泪直流。然而一切都无济于事,他感到自己的心开始滴血:难道过去将近4年时间里自己为设法与**保持一致而作的努力都付之东流了吗?为了达到某种一致,为了使这种一致不受影响,萨特曾经用了那么久的时间,花费了那么多的心血!

    尽管不愿整个地怀疑自己从1952年以来为接近**而与**势力作斗争的种种努力,萨特仍然毫不犹豫地对苏联的入侵进行了谴责,于是,还没从意大利回到巴黎,他已经受到了法共报纸的批评。法共对这次事件的态度是模棱两可的,对事件的真相老是闪烁其词。他们用“法西斯主义者的暴动”来称这次匈牙利发生的动乱,并称布达佩斯工人为

    “堕落阶级的残渣”,“凡尔赛分子”。他们仍然无保留地与苏联保持一致。

    11月4日,苏联第二次入侵匈牙利,萨特感到必须立刻向世人表明他愤怒的谴责,当《快报》记者就此对他进行采访时,他十分激动地说:

    “我坚决地、毫无保留地谴责苏联的侵略行径,但我并不认为这一事件应由苏联人民负责。我非常遗憾地,但又是彻底地同那些没有揭露(或者不能揭露)匈牙利屠杀行径的苏联作家朋友们断绝关系。与苏联官僚领导集团保持友谊是不可能的。统治就是恐怖。”

    萨特还以同样坚决的口吻谴责了对苏联部队的血腥干预表示支持的法共领导,指出他们的反应是根本不负责任的。这次谈话在法国引起了轰动,而出于各自不同的目的,国外电台、报刊也纷纷进行引用。

    不论他人作何理解,萨特继续做着他认为应该做的事。他会同其他几位作家,联名写了一份反对俄国干涉的抗议书,然后发表在具有广泛影响的《观察家》周刊上。他们还在全国作家委员会上集会,悼念被判死刑的匈牙利记者,萨特还辞去了法苏友协副主席的职务,并为一本匈牙利流亡者所著的书作序。一时间,苏联作家纷纷写信给他,对他所采取的态度表示惋惜。

    如何从这一沉痛的事变中吸取教训?1957年1月号的《现代》杂志是一份讨论匈牙利问题的专号,内容几乎包括了从苏联“二十大”到匈牙利事变之间所发生的一切,在长达20页的社论《斯大林的幽灵》中,萨特指出了这份杂志未来的新方向——“真正的政治行动必须包含对其本身的道德估价”。正是基于这一原则,萨特批判了苏联对待周边社会主义国家的武装干涉态度。在文章的最后,他不无沉痛地谈到他与**的关系:

    “我们与**人相互讨论已经几年了,最初双方唇枪舌剑,后来转而友好相处……今天,我们重又回到了对立的状态:原因仅仅是没有别的办法。与现在这样的,并试图这样继续下去的**联盟,其结果只会给实现惟一的阵线的最后一些希望带来危害。”

    对萨特而言,与**的决裂是个几乎不堪承受的打击,这也使一直追随他的波伏娃和其他朋友陷入了迷惘。这意味着加缪和梅隆-庞蒂是真理的预见者,而萨特不久前才写出来的《**人与和平》只是一种虚幻。毫无疑问,右派将更加理直气壮。萨特细细地回顾自己所走过的路,他发现自己并没有错:苏联领导人所犯下的种种错误并不代表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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