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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君子小人无两立之理"的朋党论(1/2)

作者:吕祖谦评传

    在封建官场上,向有"君于"和"小人"的分野。"君子"和"小人"这两个对立概念,其内涵具有不确定性。因为官场中人,不管是谁都是以"君子"自况,而斥政敌异己为"小人"的。吕祖谦是理学家,他所说的"君子"是以理学为标准的,至于那些反理学的仕宦者则被列为"小人"之列。

    吕祖谦认为"君子"和"小人"是绝对对立的,两者不容并立。他说:得小人之心,必失君子之心,得君子之心,必失小人之心。①君子进则小人必消,小人进则君子必消。??君子、小人无两立之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古今皆然。取悦小人必然得罪君子,而与君子相亲,则必定要开罪小人,一般他说,君子所亲近的必定是君子,反对和疏远的必定是小人。

    同样小人所亲近的必定是小人,他们反对和仇视的必定是君子。如果君子进于朝廷,天下之君于就会由此革集于中央政府,相反,小人得势,肖小群好就会弹冠相庆。君子和小人如同水火,二者不能相安无事地同居于朝廷之中。

    基于这种认识,吕祖谦指出在小人得势之时,,君子们应该含晦引退,以示界限壁垒。他说:遁,本不可谓之亨。然屈于道而自附小人之列,身虽亨,而道则未尝亨也。全道以自遁,身虽遁而道未尝不亨也。故当小人方盛之时,亨吾道者莫如遁。故日遁而亨。盖君子之所谓通塞与世俗之所谓通塞异也。四阳在上,非不强盛,二阴在下亦自微弱,君子何故便遁?君子见儿察微,知小人浸长,必消君于,于此而退乃君子之亨。遁亨者,身退则道亨也。小人强盛之时,其所行的全是小人之道。君子们如果仍贪恋禄位,不能毅然逃遁引退,而厕身于"小人之列",必定要以牺牲君子之道为代价。因此,君子要想伸张君子之道,就只能主动隐遁身退。这样做尽管有些"屈己"而"身未亨",但赢得了君子之道亨。从长远的观点看还是值得的。常常有这样的情况,君于虽然仍居于高位,但小人之势浸长而不可抑制,君子要具备"见几察微"的洞察力,及早隐遁。否则形势一旦明朗,"众贤皆去",自己再思归去就来不及了。

    初六一爻,如兽之遁,则尾在后。众贤皆去而已不去,遁之尾也。大抵君子见几而作。当小人道长之时,固当奉身而退,若群臣既遁之后,方欲去则不可去矣,故有灾。

    正如蔡邕当献帝时,董卓擅权,君子皆去,独邕未能远遁,其后卒为卓所用,竟不能免。

    东汉末年名士蔡邕在吕祖谦眼中当属君子之列,而一代奸雄董卓则是小人。

    蔡色在董卓擅权之际,"君子皆去",而不能及时"奉身而退",反被先辟为祭酒,后迁为侍中,"自附于小人之列",终于落得下狱身死之悲惨结局。

    ① 《文集》卷13《易说·剥》。

    ② 同上《易说·遁》。

    ① 《文集》卷13《易说·遁》。

    ② 同上。·186·这里就产生了一个问题。吕祖谦的仕宦原则是爱君忧民,如果所有的君子都在"小人方盛之时"奉身而退,尽管可以保全自家性命于乱世,但将君。

    民置于何地呢?为此,吕祖谦解释说:俯就则屈己道,急退则忘天下。故虽二阴浸长,君子爱民之深、忧民之切,倦倦有不忍忘之意,尚欲有为以安生民、定社稷,虽不可大用而犹可以小用也。刚当位而应与时行也。??二阴在下固小人也,四阳在上固君子也,此以势论。五为君子、二为小人,本不相应。以爻言之,五居中而适当其位而应于二,二虽小人至得九五乃反应助于五,此以理论。二居中是辅九五为善之臣也,故度时观理犹可小有所行。君子爱君深、忧民切,故其处位未尝敢遽去。虽小人方盛,理之所不可不遁。然必尽己之道,资二之辅而思有以拯其难,见于小有所为。如孟子三宿出昼,犹不忍去亦是意也。君子之所为,众人固不识,时未可去,君子固不遽去,时可去,君子亦岂强留?然岂如洁己好名节者知不可为,遂忽然忘情于天下乎?①这段颇为冗长的解释,表达了这样一个思想:当君主一时虑事不明而重用了小人,遂使小人得势。这时君子既不能为了"身亨"而迁就小人,致使君子之道湮没无闻,也决不可一见己道不行,事不可为,就决然离君而去,"忘情天下"。作为一个"爱君深、忧民切"的君子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放弃自己"安生民、定社稷"的职责,只要情况允许,就应该继续留在君主身边,以"尽己之道",寻求"拯其难"的机会。

    这样做虽不能大用于天下,亦可以于事有所小补,故而吕祖谦又说:九五象曰:以正志也。正之一字须当详看。常人多言求进须理会邪正。若退避则虽有不正,亦不害。殊不知大抵人臣之进固不可不正,遁亦不可不正。贪位慕禄而不知退,固是不正之行,若轻世绝俗而亟于退,亦非正矣。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凡有一毫之不正,皆不正也。仕宦之"进"与"退"都有一个"正"与"不正"的分野。"贪位慕禄而不退",固然属于"不正之行",假若仅仅是为了个人之名节,图个人之"洁身自好"而"轻世绝俗"急流勇退也是"不正之行"。

    故而对于人臣来说,"奉身而退"是一个慎之又慎的问题,不能轻易付诸行动。

    吕祖谦之所以不主张君子在"小人浸盛"之际,不到万不得已而不能决然引退,还基于这样的考虑:即以君子之道去感化小人,使之"归于善"。

    当睽乖之时,小人浸盛,本不当见。惟九以刚阳之才,其所以见之者,非有所求望于已,盖欲化之而使归于善,故才如初九见恶人,方可无咎。若他人见之则必有求望。

    象曰:见恶人以辟咎也。辟咎两字最当深看。具有刚阳之才的君子不忍离君决然而去,留在朝廷周旋于小人之间,主要是使君子之道有所小行,而将小人当政所造成的损失减少到最小程度,井相机以"己道"改造小人,而不是"贪位慕禄",存有个人企望,故而不能将他们"见恶人"看成是苟合之举,这实际上是在特殊政治环境下努力推行君子之道,保全自己避免伤害的一种斗争策略。

    吕祖谦指出,在小人势盛时,君子自保不一定都要"奉身而退",继续留在朝廷亦未尝不可,只是不能怀有趁机显用于天下的个人企图,如其不然则会对自身的身家性命构成很大的威胁。

    然君子当遁之际,虽无所往,亦有道以处之,居卑下而为禄隐可也。易云:何灾而蔡邕卒被戮者,以其为卓显用,不能居下故也。初爻,阴居下,乃在微下者也,不当柄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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