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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妻逝夫悲(2/2)

作者:二战国际风云人物丛书-蒙哥马利

里逗留了一个星期。贝蒂的病时好时坏,她苦苦地和命运抗争,没有请其他任何人来照顾她,也不让别人去看她。

    蒙哥马利几次计划把贝蒂送回朴次茅斯,但都不得不改期,因为她的状况太糟,经不住途中的颠簸和劳累,医生禁止那样做。

    贝蒂的病情不断恶化,越来越痛。实在痛得太厉害了,就给她注射镇痛剂。贝蒂的神志开始昏迷,有时处于病危状态。蒙哥马利经常深夜被叫去,驾车往返滨海伯纳姆200多英里。毒素沿着贝蒂的腿慢慢向上蔓延。有一天,医生们断定,唯一的希望是截肢。既然还有希望,蒙哥马利便同意了。截肢之后,病情并未好转,毒素继续蔓延,最后影响到肺部,已经无法阻止病毒的蔓延。亲人们束手无策,医生们尽了一切可能,护士们也是精心护理,但是败血症已使她病入膏盲。1937年10月19日,贝蒂在蒙哥马利怀中逝去。在她病痛期间,蒙哥马利经常为她诵读,内容大部分选自《圣经》。最后一次是在她临终前几分钟,读的是赞美诗第23首。

    英国的死亡法律规定,尸体埋葬前要进行解剖和验尸。贝蒂的验尸记录上写的是“败血症”。

    蒙哥马利把贝蒂安葬在滨海伯纳姆的墓地里。只有4个吊唁的人:他默默地站在贝蒂的墓旁,身旁站着他的参谋长,一个上尉参谋和军车驾驶员。他既不让儿子戴维到场,也不让继子约翰和迪克从印度飞来参加。没有亲属被邀请,不论是蒙哥马利家的人,还是霍巴特家的人。蒙哥马利现在静静地向贝蒂告别。

    葬礼后,蒙哥马利亲自到学校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戴维。随后,就回到朴次茅斯的住宅,写信把贝蒂死亡的消息告诉他的继子。两天后,他开始记叙贝蒂的葬礼:

    “那是一个明媚的艳阳天。迪克·谢泼德来主持宗教仪式,进行得十分顺利。

    我坐在医院的房间里,一直等到他们来装上棺盖的螺丝。贝蒂的容貌很好,极为平静……在他们盖上棺盖前,我在她可爱的脸上最后一次亲吻。房间里摆满了所有朋友送来的美丽的鲜花。旅里各营都送有花环,还有一个是皇后部队官兵送来的,尤其令我感动。我在仪式中和坟墓旁曾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我实在忍不住,恐怕当时我已完全崩溃。迪克·谢泼德太好了,当所有的人都离去时,我们一起跪在墓旁,迪克做了一个很好的家庭祷告,我们默默地跪在那里。”我说,我不相信要她受那么多痛苦后才死去是上帝的旨意,如果她非死不可,应该在那些痛苦之前。迪克说,上帝的处理方法是十分神秘的。我想,那大概是对的。

    但是,迪克,唉,这是很难忍受的,我每次想起她,都黯然泪下。但我必须极力忍受,现在我已独自回到这座空虚的大房子来定居。我极为寂寞和忧伤。我想,过一些时候我会恢复正常的。可是,现在我不可能。”

    蒙哥马利和贝蒂婚后10年,一直相亲相爱,他们的生活丰富多彩。约翰·卡弗认为,他们这段婚姻对双方都合适,对孩子、对每一个人都有好处。容易精神紧张和激动的贝蒂,被一位有条不紊的人所关心、所钟爱、所尊重,乃致所安排,使她有时间去绘画,使她可以做她愿意做的事情,使她的生活充满笑声。同样,贝蒂以其独特的幽默感,使这位死心塌地的单身汉变成一位最快乐的和有家室的人,并给予他两种他母亲所不肯给予的东西:无穷的爱和对其才华的信心。

    约翰·卡弗后来写道:“一般人猜测,假如我母亲还活着,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却有一个更有趣的猜想,那就是:假如蒙哥马利没有遇上我母亲,又会发生什么事情。我认为,他少时所受的教养所产生的潜在精神分裂倾向,有主宰他的性格的可能。我的意思是说,他那种专钻牛角尖的意念,会发展成一种狭隘的心理;他那种离群脱俗的意识,会使他缺乏人类情感和怀疑别人的动机。如果这些性格发展下去,他便不适合于担任高阶层指挥职务。如果说,国家至少欠了我母亲一份人情,那可不完全是一句梦话。”

    毫无疑问,在蒙哥马利节节上升的道路上,贝蒂曾帮他乘风破浪,履险如夷。贝蒂的死,是不是也会给蒙哥马利的事业打上句号?这在当时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贝蒂去世后,蒙哥马利把自己关在家里许多天,谁也不见。他好像堕入黑暗之中,心灰意懒,万念俱灰。他已经走到绝望的边缘。然而,他后来写道:“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开始懂得上帝是按他自己的方式行事的,这一定是他的旨意,看来一时虽然不幸,然而也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作为扑次茅斯驻军司令,我要对人们、对我的旅负责。我体会到必须继续工作。这也是为了戴维着想。目前我们在世界上是孤独的,就只我们父子俩人。我得经常去学校看望他,在假日里要好好地关心他。”

    几天后的午夜一点,辛普森被电话吵醒,只听见蒙哥马利在电话中说:“是你么,辛普?恐怕过去几天我把所有的事务都留给你去照料了。明天上午9时,请将所有的公事都放在我桌子上,我要开始工作。”

    过了相当一段时间,蒙哥马利才逐渐恢复了平静,他那天生的倔强劲和活力才又逐渐显露出来。他从军官训练着手,对全旅进行严格的训练。他分别于1937年11月和1938年3月举办军官研讨会,对现代战争的有关问题和训练问题进行专题研究,效果良好。他要求各营长训练所属资浅军官去指挥较大的单位,甚至本营的部队,以适应未来作战的需要。他亲自监督部队的训练,但士兵们没有什么怨言。他的士兵很快就在几次演习中证明他们是非常能干的。

    蒙哥马利在《回忆录》中写道:“也许我过于自信,并且太外露了。但是我经受过许多挫折,这无疑对我是有益的。这些挫折使我经常警惕自己不要不受约束,不要太专横。”

    1938年7月,第3师在斯拉普顿海滩进行有陆、海、空三军参加的登陆作战演习。举行这类演习多少年来还是第一次,而且是规模较大的一次。第9步兵旅被指定实施这次演习。蒙哥马利与驻朴次茅斯的海军司令科克和奥雷里共同策划这次演习,其计划之详细,以至于第9旅的参谋人员用掉了30000张大页书写纸。1938年7月5日,蒙哥马利向新闻记者和军事观察人员介绍说:“这次演习的目的,是要探讨海上接敌运动的战术和技术问题、部队在敌岸登陆作战问题、舰对登陆部队的火力支援问题以及飞机协同地面作战问题。”

    参演部队主要是东区陆军的两个军,由第9步兵旅的三个营扮演;陆军的支援力量包括一艘战列舰,两艘巡洋舰,一艘航空母舰和一个支队的驱逐舰。演习指挥机关为“陆海空联合指挥部”,由蒙哥马利担任指挥;部队登陆后,蒙哥马利即担任远征军指挥官,继续指挥陆上作战。

    演习于7月6日拂晓开始。各营先分别搭乘“兰开夏”和“克兰马卡利斯特”号运输舰,后换乘小船在达特默斯附近登陆。帝国参谋总长戈特子爵和新任南方军区司令阿奇博尔德·韦维尔前来观看。就整个演习的构思和陆海空的协同来看,这次演习比以往任何一次演习都更富想象力,是成功的。但它确实存在许多问题。韦维尔认为,这次演习对英军完全忽视登陆作战作出了可悲的评价。他评论道:“虽然有一艘所谓的登陆艇,但它是以前建造的试验性登陆艇,而且是为这次演习而从破铜烂铁堆里找出来的。我想它在这次演习中沉没了。至于其他情况,部队是坐敞开的划艇登陆的。就像200多年前的登陆部队那样。”当他登陆时,蒙哥马利热情地迎接了他,并向他说明演习是如何进行的。韦维尔只说了声“知道了”,就向自己的车子走去。但蒙哥马利却给他留下了这样一个印象:“蒙哥马利是一个奇怪的家伙,是我所见到的最能于的军官之一。”

    斯拉普顿海滩登陆作战演习刚刚结束,陆军部便选派第9步兵旅去索尔兹伯里平原执行秘密的毒气试验任务。蒙哥马利的毒气试验表明,如果士兵穿上某种防护装具,如眼罩、袖口侦测器等,并随身携带防毒油膏,便没有遭受感染的危险。如果部队训练有素,同时适当地散开,就很少有感染的可能。利用飞机对部队喷洒毒气所产生的效果,远没有飞机本身所冒的危险大,因为它必须飞得很低。在前线与敌人处于胶着状态的部队,危险更小;在较易受伤害的后方地区,大家又可以穿上防护装具,而不致影响部队的战斗力。

    9月24月,蒙哥马利写完了毒气试验报告。报告对陆军部提出的详细问题一一作答,有事实、有分析、有对策、还有建议。陆军部对这份“极其出色而清晰的报告”非常满意,很快就向蒙哥马利表示祝贺。韦维尔在写给陆军部的报告中也说:“蒙哥马利准将是我们所拥有的头脑最清楚的军官之一,是一个卓越的军队训练者。他无论干什么,都表现得十分积极,他今年在毒气试验中所做的工作具有很高的水平。”

    但是,蒙哥马利在朴次茅斯任职期间,也同陆军部发生过严重的矛盾,并且一度“地位不稳”。事情的起因是,由于已婚军人的家庭福利需要改善,于是蒙哥马利决定把克拉伦斯足球场出租给准备在8月银行休假周举办展销会的发起人。此人愿出1000镑,最后以1500铸成交。朴次茅斯市政当局风闻此事后,拒绝批准在那里举办展销会。于是,蒙哥马利去见市长,提出只要他在市政府里通过那个计划,他愿意出资500镑,支援市长推行的一个小型计划。市长同意了。他便把收入的1500镑,给市长500镑,另外1000镑用于驻军的各种福利,很快就用完了。陆军部得知这一消息后,指出他出租陆军部的土地违反了陆军条例,并说如果他立即交出1500镑,将不予追究。蒙哥马利说1500镑已全部花掉,并出示所有收据。接着,麻烦接踵而至。南方军区负责后勤的少将对他说,这一事件已断送了他在军中晋升的机会。但南方军区司令韦维尔却对蒙哥马利不顾陆军部的条例,去改善驻军福利感到高兴,并支持他。陆军部与南方军区之间公文来往,卷宗越堆越厚。结果,蒙哥马利却突然被提升。

    1938年10月,伯纳德·蒙哥马利被提升为少将,奉命接管巴勒斯坦北部的军事指挥,并把当地许多分散的部队组建成第8师。蒙哥马利在1931年驻防巴勒斯坦时,用一个营足以警卫整个地区,但后来那里的形势恶化了。当蒙哥马利在1938—1939年冬天负责管制这个地区时,某种类似战争的事态正在发展中。旅行必须有军队护送;主要的公共设施经常遭破坏;实行了宵禁,但经常有人违犯;秘密武装团体和非法移民很多。在某种意义上说,这里的情况比蒙哥马利帮助平定“爱尔兰动乱”时要糟得多,因为这一次英国人没有什么朋友。

    蒙哥马利很喜欢这个任务,但他的巴勒斯坦之行却意味着要与戴维别离。在10月28日离英前,他把戴维送到好友卡休·约斯通少校家中,请他代为照管。

    蒙哥马利把第8师司令部设在海法,将分散的部队编成3个旅。他把他所负责的地区分成几个地段,每个地段指定一名指挥官负责。他还建立了一套良好的情报系统,并与警察加强合作,通过一些办法及其他措施,他开始感到“平衡”了。接着他便开始进行反击。英军在夜间不发出任何警告就包围了那些对政府不满的地区,迅速没收所有的武器,逮捕一切可疑分子,公正但毫不留情地惩罚做坏事的人。几个月后,他就控制住了那个地区。到1939年春,最危险的时期过去了。

    刚到巴勒斯坦不久,蒙哥马利就接到陆军部秘书处的通知说,他已被选中在适当的时候接任第3师师长,因为现任第3师师长已被任命为百慕大总督。这个消息使他非常高兴,因为第3师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的老牌“钢铁师”,是全国最优秀的师之一,而且还包括他指挥过的第9步兵旅。他清楚地知道,战争就要来临,这个师肯定要在英军中打头阵,能够指挥这个师,是再快意不过的事了。

    然而,他却一点也不知道他是怎样被选中的。实际上,这个职位是南方军区司令韦维尔给他安排的。韦维尔描述说:“在选拔委员会上,当问到我想用谁来接替第3师师长时,我立即回答说由‘蒙哥马利’来接替。其他司令官听后宽慰地舒了一口气,立即默认了。以前,蒙哥马利的名字曾经在选拔委员会上提出过好几次。每个人都同意他应当晋升,但是每一个有少将空额的司令官又都提出种种好听的理由,说是要找一个比他更合适的人。我从不怀疑他的能力,而且我也喜欢他,我不害怕他的独立思想和作风,这些我能控制。”

    但好事多磨。蒙哥马利预定在8月接管第3师,可他在5月却突然患了重病。开始他感到眩晕,呕吐,胃部有点不适。后来他感到剧烈的头痛,发烧,胸痛,呼吸困难,两腿乏力。于是,他被放在担架上抬往海法的陆军医院。经多次X光检查,发现他的肺部有一个阴影,被怀疑是肺结核。巴勒斯坦的医疗设备很差,他的病情日益恶化。于是,医院安排男女护士各两名,把他送回英国。当飞机把他送到苏伊士运河时,他已不能走动,人们用担架把他抬到一艘开往英国的客轮上。看来他已没有活的希望了。

    然而,蒙哥马利又一次奇迹般地活过来了。海上的航行恢复了他的健康,当船抵达蒂尔伯里时,他竟像没有病的人那样走下船去。他直接到伦敦的米尔班克医院,要求彻底检查。花了3天时间,医生说他什么病都没有,肺部的阴影已经消失。蒙哥马利一直有这样一种奇怪的下意识感觉:只要他能够返回英国,他就能康复。看来,他这种感觉是正确的。

    经过一段休假之后,蒙哥马利去问陆军部他现在是否可以接任第3师的指挥职务。但他被告知说,在战争动员期间,过去的任命一概无效,现在在工作岗位上的那些人继续留任。于是,他便要求返回巴勒斯坦指挥第8师,但回答是“不行”,因为一个新指挥官已接管了那个师。他们让他同其他少将一起等待任命。此时,蒙哥马利过去争取进参谋学院学习的顽固劲又表现出来了:他一连10天缠住陆军部不放,提出许多理由来证明他是陆军部所需要的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在当时南方军区司令艾伦·布鲁克中将的帮助下,陆军部最后终于派那位将军出任百慕大总督。1939年8月28日,优异服务勋章获得者伯纳德·蒙哥马利少将正式接任第3师师长。正是:战云密布将远征,“铁师”师长急上任。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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