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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主教之子(2/2)

作者:二战国际风云人物丛书-蒙哥马利

格拉斯哥和爱尔兰等地,尽情地享受新婚的幸福与欢乐。

    在肯宁顿,亨利成天忙于教务,他16岁的妻子也与他一样,孜孜不倦、全心全意参与教区的事务。尽管很忙,但他们还是不让工作妨碍他们的天伦之乐。孩子们一日三餐都和父母同吃,亨利在书房工作时允许孩子们绕膝戏耍。每周六晚上,亨利夫妇都带孩子到康沃尔花园第七号,与罗伯特爵士夫妇共进晚餐。每周日晚上则在院长府邸与法勒共进晚餐。夏天,亨利夫妇带着孩子到爱尔兰“新公园”去度假,亨利在令人陶醉的群山间放松神经,恢复体力,孩子们却在那里学会喜爱爱尔兰老家。

    从表面上看,亨利与莫德的婚姻是一帆风顺、美满幸福的。实际上,对莫德来说,他们的婚姻是没有多少欢乐可言的。当莫德结婚时,她正处在孩童嬉戏和在花园里捉迷藏的年龄,而婚后她则不得不过早地告别欢乐的青春,接受种种为人之妻的限制。刚到爱尔兰“新公园”时,她便觉得公婆家的生活刻板拘谨,索然无味。每天全家两次团聚祷告,每晚婆婆庄重严肃地送新娘上床,然后丈夫才能跟着进去。一举一动,都有清规戒律,弄得她无所适从。在肯宁顿时,亨利每天早出晚归,她一人在家无所事事、冷冷清清、孤单寂寞,常常坐在客厅独自垂泪。

    1882年莫德生下了第一个孩子西比尔后,便不再感到清闲和寂寞。随后,她于1883年生下了哈罗德,1886年生下了唐纳德,1887年生下了伯纳德,1889年生下了尤娜,到24岁时,她已成为5个孩子的母亲。此外,她还要照顾远房表亲的3个孩子,因为他们的父母都在印度。莫德一面参与教区的工作,一面照顾8个孩子,确实使她忙得不可开交。为了使自己有时间去负起教区或教会的职责,她只好在家订下明确的家规,要求孩子们严格遵守,一有违反,立即惩罚。结果使孩子们对母亲畏之如虎。亨利对年轻妻子的日益专横,似乎也抱着基督的宽恕精神,逆来顺受,听之任之。

    1889年春,坎特伯雷大主教通过法勒院长邀请亨利担任塔斯马尼亚的主教。亨利·蒙哥马利当时41岁,已继承了爱尔兰的蒙哥马利产业,但他根本不是个有钱人。尽管当时他根本不知道塔斯马尼亚在什么地方,但还是立刻表示接受主教的职位,因为主教的职位可以使他有较丰厚的收入。1889年5月1日,威斯敏斯特修道院正式举行授职仪式,任命亨利·蒙哥马利为主教。亨利全家——新主教、妻子和5个孩子,经过7周的海上颠簸之后,终于在10月23日到达澳大利亚的塔斯马尼亚,当时,伯纳德·劳·蒙哥马利还不到两岁。

    到塔斯马尼亚后,莫德在那里建了一间教室,把孩子们的教育完全交给从英国请来的家庭教师。她要孩子们负责教室的清洁和保暖,所以孩子们不得不在课余去砍木柴。后来,莫德又进一步订下一条家规:不论刮风下雨,还是烈日炎炎,家里所有的人每天下午必须走出户外两小时,以使她不受任何声音的骚扰,安静地休息。主教可以留在屋内,但也只能呆在书房里。久而久之,莫德养成了一种习惯,无论对人对事,她都渴望加以组织和控制,她像男人一样威风凛凛,发号施令,稍有不合意之处,就鞭棍相加。

    到塔斯马尼亚不久,西比尔不幸夭折。5年之后,莫德在塔斯马尼亚生下第6个孩子,后来又生下第7和第8个孩子。1901年底从塔斯马尼亚回到伦敦后,她又生下最后一个孩子布赖恩。在莫德所生的9个孩子中,有7个孩子长大成人,6个移民异邦。

    莫德除对孩子严加管教外,她还独揽家中财政大权,每周只给主教10先令,这还包括主教每天到图书室的午餐费用。如果主教在周末前客气地向她多要一两个先令,便会被她严加盘问。那么,亨利主教怎么会让年轻的妻子掌管一切呢?非常可能的是,他无法干预,因为他每年约有六个月左右的时间离开管辖区中心,身穿灯草粗布衣裳,脚登平钉靴,头戴宽边拓荒帽,蓄一把又大又灰的胡须,在塔斯马尼亚山区和荒僻的地方长途跋涉,去访问每个遥远的山区。另一种可能是,主教专心致志于宗教,已逐渐变成一个埋头于事业的超凡入圣的人,对于家庭琐事不屑一顾。

    莫德那些奇特的管理方法虽然使母子间缺乏亲切感,使家庭生活毫无乐趣,但也确实起到了某些好的作用。她的孩子都学会了说实话而不顾后果,每个人都循规蹈矩,没有任何一个做出使她蒙羞的事情。家中没有飞短流长,闲言碎语,从没有人上过法庭或进过监狱,也从没有人诉诸法院要求离婚。

    在塔斯马尼亚,亨利·蒙哥马利主教对自己的工作专心致志,对教友坦诚忠实,深受人们的好评,所到之处颇受人敬重,不管男女都对他非常信任。1901年他根据自己在澳洲土著、矿工、拓荒者和移民等人群中传道的经验,撰写了一份有关负责海外布道社团的部长所需素质和资格的报告,送往伦敦。当时,这个部长的职位虚悬未久。出乎意料的是,两位大主教和伦敦、曼彻斯特、纽卡斯尔等地的名主教联名致电亨利·蒙哥马利主教,问他是否愿意担任这个部长职务。起初,他想拒绝,因为他觉得这个职务有损于主教的尊严,而且案牍工作过于刻板,与他自己喜欢经常邀游荒野、在四方传道的个性相违。但是,他已54岁,再长此下去,可能体力难以胜任。经过一番函电往返,他最后还是接受了这个职位。1901年11月,蒙哥马利一家离开墨尔本,途经苏伊士运河,于1902年春抵达普利茅斯。新的部长职位并不是什么进身之阶,亨利·蒙哥马利在这个职位上也没有显露出什么锋芒。1921年,亨利从海外布道社团部长的职位上退休,时年74岁,后来他瘫痪在床,由莫德亲自照料。1932年,亨利·蒙哥马利与世长辞,终年85岁。

    对于母亲的家规和**,哈罗德、唐纳德和尤娜都颇为顺从,没有给母亲添什么麻烦。可伯纳德却是反叛者,专门和母亲对着干。与母亲的争执,每次总是母亲获胜。每当伯纳德做错了事,要挨母亲的鞭子时,他便躺在花园的草丛中呻吟:“我是怎么搞的?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当他母亲看不见他时,便对其他孩子说:“去看看伯纳德在做什么,叫他不要做了。”

    母亲的责骂和鞭打并没有吓住身材瘦小的伯纳德,反而使他变着法子同母亲作对。例如,当母亲在聚会中叫孩子们保持肃静,以宣布下一步的指示时,伯纳德头戴红色野战帽,竟然高声吆喝:“猪市的猪儿们别讲话,让老母猪先讲……”自然,伯纳德被拖出去挨了一顿棍子。伯纳德的整个童年生活都是在自由和鞭子的夹缝中挣扎着度过的,吃尽了苦头。他欺负其他孩子,而自己也挨打;他学了一点澳洲口音,便被罚站在家人面前改正,直到莫德满意为止;他把别人送给他的一辆自行车卖掉,而用卖车的钱去购买邮票集邮,结果他的零用钱被母亲停发,直到他把钱全部还清、买回车子为止;他在屋内挥刀追逐一个女孩,被母亲一顿痛打……伯纳德对自己做的错事从不撒谎,甘愿受罚。惩罚之后,他仍然我行我素,不思改悔。他的哥哥唐纳德说:“伯纳德是家中的败类,天性顽劣,只顾自己,目中无人。”9岁时,伯纳德拍了一张照片,他站在那里,歪戴着帽子,双手举起,握着拳头,作殴斗状。伯纳德儿时的性格由此可见一斑。

    在塔斯马尼亚,伯纳德的学习成绩使亨利主教夫妇非常难过。在英文作文方面,他几乎没有学到什么东西;在神学方面,他的论文“十分差劲”;在数学方面,尽管稍有进步,但绝对赶不上其他同学;在拉丁文、法文、科学和艺术方面,成绩都在“尚可”以下。尤其使他的父母难堪的是,他曾在神学课中因散布歪诗而挨过校长的棍子。

    大儿子哈罗德认为自己在英国前途暗淡,不会有大的作为,如果投入陆军,到海外服役,也许还有发展的机会。亨利主教也认为,哈罗德对社会不关心,个性独特,体壮如牛,骑术精湛,如果他加入陆军,到南非去发展,可能还有较大的希望。于是,主教给岳父法勒院长和父亲罗伯特·蒙哥马利写信,希望他们能助哈罗德一臂之力。结果,当主教一家在普利茅斯上岸时,哈罗德便被委任为陆军军官。哈罗德一上任,就随军出发,去参加已接近尾声的南非战争。随后便终生定居非洲。

    亨利主教一家回到英国后,主教便把唐纳德和伯纳德送到离家不远的圣保罗学校就读。7月间,第一学期结束,唐纳德在圣保罗的功课突飞猛进,通过考试获得了剑桥大学的奖学金,免除了父母对其学费的负担。伯纳德也参加了奖学金考试,但却名落孙山。

    1902年1月,伯纳德在上圣保罗学校的第一天便自己作主,选择了“陆军”班。当晚他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父母,父母并未衷心接受。亨利希望自己的儿子当牧师,一听说他想当军人,不免大失所望。于是问他为什么想参加陆军,他无言以对。或许是受长兄哈罗德的投笔从戎的影响,或许是他觉得陆军班功课不会太紧。总之,他下定决心以后,便拒绝更改。主教明智地接受了他的选择,认为这是天意,便不再说什么了。可是,莫德却不那么容易让步,于是母子间又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结果,伯纳德平生第一次赢得了胜利。

    伯纳德当时14岁,凭他对付功课的本事,完全可以悠哉游哉地在学校里混过去。他体格强健,善于游泳,但对圣保罗学校新兴的板球和橄榄球运动却一无所知。入学后,他猛攻体育运动。第一年,他当上了学校游泳队队员。3年内,他便当上了第15橄榄球队和第11板球队的队长。他虽然身材瘦小,但却目光敏锐,具有一种天赋的竞赛和领导才能。他在家里沉默不语,落落寡欢,但在学校里却生龙活虎,海阔天空,任意舒展。在球场上,他对对手凶狠毒辣,冷酷无情,充满野性,被人称为“猴子”。1906年11月,圣保罗学校杂志刊登的一篇文章《我们不平凡的历史专栏一号:“猴子”》,对他在球场上的表现作了如下的描写:

    “这头机灵的动物,穿着球衣,以橄榄球场和其它这种可去的地方为家。它剽悍凶狠,精力无穷,邻近的动物见之害怕,因为它会把它们的头发拔掉。这叫做‘擒抱’。经常可以看到它同它的一伙,一阵短跑,用一股动物的蛮劲,把一只椰子扔来扔去。它对异族决不留情,踩踏它们的脑袋,持着它们的脖子,并且用许多难以想象的手段对什它们,目的无非是要证明它那颗爱国之心。

    要猎取这头动物,是很危险的。它疯狂地直向你冲来,从不稍停,手里抱着椰子,由一个伙伴陪伴着。正当倒霉的运动员想干一家伙时,椰子却被传给它的伙伴了。这位扑空的好猎手还未弄清情况时,这两头动物早已过去了。

    因此,大家还是不要猎取这头猴子为好。即便逮住了,也不见得好吃。它以食炸面饼圈为生。如果决不听这个忠告,猎人最好先把自己的头皮剥掉,免得被做成肉卷。”

    在人生的道路上,伯纳德平生第一次领略了什么是领导,什么是权威,并且不失时机地抓住它们,加以应用。他一次又一次地计划和组织自己的战役,在激烈的竞争中获得胜利。

    伯纳德在运动场上叱咤风云,但在学习成绩上却令父母伤心。1903年,他在拉丁文、物理、化学等科目方面有所进步,老师的评语是“尚可”;在神学和英文方面,老师的评语是“优异”。但。秋季来临,一场大病又把这些乐观的希望变成泡影。此后,伯纳德的学习成绩便每况愈下,不可收拾。到1905年秋升到陆军班时,他通常得到的评语是“庸劣”,虽然他也能写情感丰富的文章,但毫无风格。

    1906年7月,伯纳德面临家庭和学校之外的第一次考验。要想作一名陆军军官,就必须进桑德赫斯特英国皇家军事学院,而要进桑德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又必须首先经过考试。从学术上讲,这种考试不算难,但却需要一些基本知识,而这些基本知识不是在板球场和足球场上可以学到的。当时,伯纳德已是18岁半,校方对他的评语是:“从年纪看,该生是个落伍者。如果他想上桑德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就必须努力加油才行。”毫无疑问,当这份报告送到他父母手中时,一定掀起了轩然大波。这份报告也使伯纳德受到很大震动,使他认识到他正处于一个关键时刻,必须潜心学习才行。从此他便刻苦用功,奋力追赶。尽管如此,到1906年冬,学校给他的期中成绩报告单仍然难以使人高兴。化学:在掌握和使用原则方面,反应迟钝;数学:智力贫弱;法文:平庸。当然,这份成绩单对他已没有太大的意义,因为1906年秋,伯纳德已参加了桑德赫斯特皇家军事学院的入学考试,在被录取的177名考生中,他排在第72位。正是:年纪虽小志气高,与母抗争不求饶;运动场上显身手,成绩庸劣进军校。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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