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国际风云人物丛书-铁托》免费阅读!

第一章 艰苦的童年(1/2)

作者:二战国际风云人物丛书-铁托

    英雄出世无瑞祥,春秋十载度寻常。

    酸甜苦辣童年事,且教后日分短长。

    且说公元1892 年5 月的一天,位于克罗地亚一侧,与斯洛文尼亚接壤的库姆罗维茨村里,农夫弗兰约·布罗兹的第7 个孩子降于世间。婴儿是个男孩儿。他就是未来的伟大政治家、新南斯拉夫的缔造者、联邦总统约瑟夫·布罗兹·铁托。

    这约瑟夫降生时音不贯日,龙不盘梁,天无样云,地无紫气。一切都平平常常。流经库姆罗维茨的苏特拉河,以它平常的姿态流淌着;矗立于四周山峦的古堡,默默地俯视着脚下的一切;山峦上密密的树木,在微风中抖动;当地人用以泥土烧成的青色的砖瓦砌就的、上面长满青苔的青蓝色的农舍,不成规则地在一起挤着……

    不假,苏特拉河在低声唱歌,古堡在肃然地站定,山峦上的树木在切切私语,青蓝色的幢幢小屋在相互使着眼色。但它们一直是如此的,多少年多少代都是如此的,谁敢说它们在婴儿降生的一刹那,这一切是做给他看的呢?

    至少大人们没有得到任何征兆,从而断定这个孩子日后必然大福大贵。

    孩子的生辰八字大家都没有记下来,以致后来个个对此全都说不准了。现存的铁托故居门前的牌子上写着:“1892 年5 月25 日铁托同志出生在这里。”英国传记作家菲利斯·奥蒂经过考证,在他所著《铁托传》中说,铁托生于1892 年5 月7 日。铁托的生前好友弗拉吉米尔·德迪耶尔在经铁托本人过目的《铁托传》中,则回避了具体日子,借传主的话说:“1892 年5 月,我出生在克罗地亚地方的一个名叫库姆罗维茨的村子里。”南斯拉夫权威人士整理的《铁托自述》中则说:“我于1892 年出生于……”干脆连月份也不说了。

    你瞧瞧,这一切说明了什么呢?

    孩子生时井无瑞兆,那么,生下来以后奇不奇呢?奇是不能说的。因为整个幼年并无令人拍案叫绝的奇事留下来。

    家里穷,首先要顾嘴。

    布罗兹一家祖上就穷。约瑟夫的曾祖一辈,还是“扎德鲁加”制度下布罗兹家族的成员。再往上推,布罗兹家则是贵族埃尔多迪家的农奴。这“扎德鲁加”有点像中国的封建大家庭,又带有原始部落的遗风。它当时是克罗地亚社会的细胞。一个“扎德鲁加”之内,聚集着同宗的人。大家共同住的是一所大房子,或者是房屋相连、组成一组的建筑群体。每个“扎德鲁加”都有一个头头,是女的,称“族长”,是男的,称“老太爷”。这“族长”或“老太爷”,对一切事务都有决定权,尽管他们做决定前要与族中的头面人物进行磋商。“族长”或“老太爷”率领的人丁多寡不等,这要看家族兴旺的程度,少的两三对夫妇加上他们的子女,多的能到百十人。成员吃“大锅饭”,好年景自给自足。

    不用说,这是一种静止、保守的社会制度,它无法适应现代社会的需要。

    到约瑟夫爷爷辈,这种制度已金面瓦解。1853 年,也就是约瑟夫出生差不多40 年前,克罗地亚当局颁布法律,允许“扎德鲁加”分家。在此背景下,约瑟夫的爷爷马丁· 布罗兹从“扎德鲁加”分了出来,自立门户。他还幸运,很快找到一个名叫安娜·布拉日契科的农家姑娘,结了婚。但婚后马丁家累很重。他自占的那点土地的出产无法养活老婆和他那7 个孩子,于是,除干农活外,马了不得不操起赶大车跑买卖的生计。他运送并贩卖各种货物,来往于家乡及萨格勒布、锡萨克等城市之间。1878 年冬,也就是约瑟夫出生14年之前,马丁爷爷拉了重重的一车盐,路上,大车的一个轮子脱落,可怜的马丁被压在车下,受伤不治而亡。爷爷死后,约瑟夫的父亲弗兰约·布罗兹作为独予继承了父业。

    继承这笔遗产未必是件好事。为了保全父亲的家业,弗兰约必须赎买6 个姊妹应分的产业。不用说,弗兰约拉了债。好在弗兰约这时还是单身。

    弗兰约并没有干父亲赶车的活计。他除于农活外,要靠打柴给家里卖点钱。但克罗地亚的树林属于领主私有,打柴人不能无偿地进行砍伐,哪怕是枯枝败叶也不成。人道是天无绝人之路:斯洛文尼亚那边却是另外的章程。

    那里允许打柴人自由进入树林,尽管那里的树林也归私人所有。这样,这边的打柴人便进入那里的树林,把打得的木柴运回来,卖给需要的农家。弗兰约就是这样经常进入斯洛文尼亚。

    他去的,是距库姆罗维茨10 英里的波斯雷达村边一家的树林。树林的主人是马丁·亚维歇克。

    马丁·亚维歇克有14 个孩子,大女儿叫马丽亚·亚维尔舍克。她高高的个儿,身材苗条,一头金发,还有一双碧蓝的大眼睛。有一次,马丽亚在路上碰上了弗兰约,从此两人相爱。在弗兰约24 岁时,他们结婚。当时马丽亚16 岁。

    马丽亚陪嫁不少,但嫁妆是改变不了家境的。弗兰约家仍然很穷。婚后儿女不断增多,他们张口要饭吃。这成为弗兰约夫妇必须考虑的头等大事。

    第一个孩子是马丁,他活了下来。约瑟夫·布罗兹是第7 个孩子,但他上边除马丁和德拉古丁外都没有活下来,因此,他是活着的孩子中的老三。

    他出生时,母亲马丽亚才27 岁。

    弗兰约好脾气,但性格软弱。贫穷把这个体格健壮、一头拳曲的黑发并长有鹰钩鼻于的外表坚强的汉子从精神上压垮了。一遇到难办的事,尤其遇到债主逼债,他就不胜其烦,往往借酒消愁,把家事丢下不管。马丽亚是坚强的。她也能干,年轻轻的,担起了操持家务的重担。

    家里买不起小麦,马丽亚只好让丈夫去买玉米面,用玉米面面包代替小麦面粉面包。即使这样,马丽亚仍无法按每个人的食量把面包送到大家的嘴里,而只好“配给供应”。因此,储藏室总是上锁的。她有经验,只要有亲戚来访,孩子们就趁机向她要面包吃。当着客人的面,她无法像平常那么只给孩子一下点儿。做这些事,约瑟夫是不例外的。有时,为了嘴·约瑟夫还带头干一些让妈妈特别生气的事。有一次过节,父母去朋友家,孩子们饿了,弟弟妹妹哭着要东西吃,约瑟夫就把妈妈挂在屋顶的一个熏猪头放在锅里煮着吃了。大家高兴得不得了,吃了个够。母亲回来发现了,约瑟夫他们不敢作声。马丽亚摇着头,忍着,只说了一声“是留着过新年的呀”,事就过去了。

    约瑟夫还算幸运,他的性格深受外祖父的喜爱。连他的外表也像外祖父。

    外祖父家比布罗兹家富裕,于是约瑟夫被接到了波斯雷达。

    马丁·亚维歇克是个快乐的老头儿。个子不高,但很健壮。他的和善劲儿是全村闻名的。他还特别喜欢孩子,爱与孩子们在一起,教他们必不可少的生产和生活知识,并跟孩子们开玩笑,闹着玩儿。约瑟夫得到了外祖父的厚爱。但是,外祖父并不宠着他。约瑟夫也并不娇滴滴的以柔性取悦于外公。

    他机灵、勤快,也很勇敢。约瑟夫小小的年纪,汲水、放牛、照料牲口、跟外公到山林里去烧木炭,什么都干。自然,干活是难不倒小约瑟夫的,他在家里打小就养成了干活的习惯。

    不干活的时候,约瑟夫就到村外去玩儿。村子周围的树林是约瑟夫经常出没的地方。他在山林里感到十分舒心。他可以挑选树枝削成哨子,并剥下有韧性的树皮编成赶马的鞭子。

    约瑟夫很喜欢马。他长到刚刚超过马肚子高的时候,就学会了骑上没鞍的马背。拉马套车已成了他的专长。他有经验:对马越好,马越听使唤。

    俗话说,姥姥家不能住一辈子。慢说一辈子,约瑟夫刚过7 岁就不得不回家了。可以说,他的快乐的童年从此结束。

    他回到家里之后,无论体力上还是精神上都变了一个样子。

    在外祖父家他也干活,但那完全力所能及,回到家里就不成了。他差不多要整日到野外去放牲口。放牲口须看得十分紧,稍不留神,牲口就会跑到别人的田里去,他还要接长不短地独自一个人推磨,单调地围着石磨转,一转就是一天。干完了活儿,往往是一身大汗。这是在外祖父家从来没有过的。

    最使约瑟夫感到难办的倒不是干活,而是承担家庭的担子。这些担子当中,约瑟夫最难以承接的,又是从父亲手中接过借条,到村子里某些家庭中去借债。小约瑟夫不但要不能争辩地去看某些人的难看的脸色,还要无言地倾听某些人的无端咒骂。

    精神上的压力还来自别的方面。一年的冬天,家里又缺米又没柴。父亲无奈,决定把家中名叫波拉克的牧羊狗卖出去。

    价钱并不高,只换两捆柴。可波拉克是孩子们喜欢的伙伴。小约瑟夫跟波拉克的关系尤不寻常。当约瑟夫只会爬不会走的时候,波拉克就总是偎在他的身边。他学会了抓住波拉克长长的毛,瞒珊地站起身来。每当这时,波拉克就在屋子里小心地慢慢走动,带动约瑟夫学迈步。怎么,波拉克要归别的人家了?小约瑟夫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但父亲执意不自。父亲也许没有错。他得想法让家里的灶中生起火苗,把炉子里的面包烤熟。大家哭了。约瑟夫哭得尤其伤心。他第一次懂得了,为了活下去,必须舍弃心爱的东西的道理。

    父亲把波拉克送走了,去拿它换回那两捆柴。但去不多时,在父亲还没回来之前,波拉克在门口出现了。大家又惊又喜,原来,父亲把波拉克交给那家人之后,波拉克自己跑了回来。孩子们喜出望外,赶紧把波拉克藏在村外的一个树洞里。大家偷偷去喂它,这样过了两个星期,不见那家人有什么动静,孩子们才把波拉克放了出来。好在那家人一直也没有追究。就这样,波拉克又在布罗兹家活了许多年。

    富怕生灾穷怕病。在约瑟夫8 岁时,他得了白喉。

    高烧折磨着小约瑟夫。几天的工夫,使他变得枯瘦面黄,两眼大而无神。

    他成天难受地把身子蜷缩在一起,蹲在灶旁。

    有一天,村子里组织宗教游行,穿着法衣的神甫,穿着白色衣服的妇女和女孩,吵吵嚷嚷从布罗兹家门口经过。约瑟夫透过窗户向外张望,看到了街上的一切。这时,有一个客人正在外屋与母亲谈话。母亲没有去参加游行。

    她要留在生病的儿子身边。约瑟夫能听出她们谈的是什么,抬起头来,还能看到她们。

    “米察!”客人这样叫着母亲的名字,并朝约瑟夫这边努努嘴,“我瞅着你这个约扎留不住了……”听到这里,约瑟夫大吃一惊,于是深深地低下了头。就在这时,约瑟夫听到母亲岔开了客人的话题。不一会儿,客人走了。母亲走过来,先是把手放在约瑟夫的额头上,随后又把约瑟夫抱紧。她没说什么,但显然她内心在说:“谁都不能把我的孩子带走,病也不成……”这一幕,给约瑟夫的刺激是极深的。白喉可不是玩的。它比腥红热也不善。这两种病,已经带走了婴儿和未成年孩子的大部分……他是妈妈的第7 个孩子,可7 个之中已经走了4 个,难道他是第5 个吗?

    不!约瑟夫的病好了。他没有被带走,他留下了。他又可以与其他孩子一起投入生活、尤其是到学校去了!

    学校就在他家的对过儿。尽管传统的思想仍占上风,村民认为上学没有用,花了钱,费了劲,不如在家种大地,但学校仍然办得十分兴旺。库姆罗维茨全村才200 户,但学生就有350 名。当初,父亲并不同意让约瑟夫进学校,由于儿子的一再请求和坚持,父亲也就同意了。

    学校生活是约瑟夫童年的一个新阶段。

    学校只有一名教师,但却开了好几门课程。在学校里,约瑟夫学到了崭新的知识,结交了新的朋友,打下了他走向社会、走进世界的重要的生活和知识基础。

    约瑟夫的学业并不轻松。家里要他干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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