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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无行乎?文人相轻哉(1/2)

作者:红尘静思

    文人无行乎?文人相轻哉

    我有两位朋友,一位在大学堂当教习,一位是职业作家,有一天为了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恶言相加。教习詈作家曰:“你文人无行。”作家也詈教习曰:“你文人无行。”我本来英勇地从中劝架,希望爆发大场面的,但劝来劝去,看他们其笨如牛,任我怎么努力,都骂不出新花样,老是在“文人”这个小圈圈里翻筋斗,不由得兴起江郎才尽之叹。

    两个家伙明明都是所谓的“文人”,却硬把自己身上的膏药,揭下来猛往对方脸上贴,大概对“文人”一词印象不太好之故。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文人无行”这句话是谁发明的,真是鬼来之笔,成为克星。一旦惹谁冒火,准飞来这四个字,雷霆万钧地套到头上,套得两眼昏花,招架不住,“无行”送成为“文人”的专利品,自己推也推不掉,别人抢也抢不去。

    中国(其实洋老爷之国也一样)古时候,知识分子只是全民的一部分,而且是一小部分,他们治理国家,管理政府,干的都是不识字的人干不了的事——政府中也不断出现过不识字的高官,但只是少数,无碍于政治的运行,如果大多数都不识字,甚至全体都不识字,恐怕这个政府要下台鞠躬。小分裂时代一位后汉帝国老粗大将史弘肇先生,曾用充满了轻视的口吻曰:“笔杆有屁用,捍卫国家,全靠长枪大矛。”宰相之一的王音先生顶之曰:“没有笔杆,那些拿长枪大矛的人吃啥”一个人的见解,往往受他的生活背景所局限,史肇弘先生虽然最后爬到高位,但脑筋仍然酱在长枪大矛的阶段。

    刘邦大帝所以高明,就是他具有超人的领悟力,对陆贾先生所说的话:“马背上可以得天下,但不能马背上治天下”,立刻全部吸收。他如果认为只有长枪大矛就够啦的交叉学科。是对生物运动和生物研究所作的哲学总结。德,他辛苦建立的西汉王朝势必早完了蛋。辽帝国的皇帝辽律德光先生,就差了一截,他率领契丹兵团,找到开封,把后恶那位荒唐的皇帝石重贵先生捉住后,拒绝重建政府组织,认为他那种原始部落“打草谷”办法,任何地方都行得通,结果激起汉人的反抗,把他赶走,不明不白地死在杀胡林。

    所以中国历史上,知识分子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当官的知识分子,一类是当不上官,或还没有当上官的知识分子。前者谓之“士大夫”,被称赞为国家栋梁,后者就成了所谓“文人”。发明“文人无行”的朋友,我们可以确定他准是幸而当上了官的知识分子,对于同时往上爬而屁股还没有坐上权力宝座的朋友,一千零一个瞧不起,就跟猪八戒先生见了当年的同类一样,立即大展狸威,狠狠地筑上一钯,借以表示他已非昔日凡品。昔日凡品则一律纳入文人系统,简直臭不可闻也,臭而不问也。

    于是乎没有当官的知识分子,凭空被插上“文人”的标签,成了没有甲壳的**动物,全身暴露,纵然是流氓地痞下三烂,以及假冒伪善的烂货,都可随时随地踩上一脚,詈曰“文人无行”,而不愁后患。盖笔杆固然可以治理国家,短兵相接,却不能使对方头破血流。

    “文人无行”的节目,写起来能写一火车,轻一点的像司马相如先生勾搭小寡妇,韩寿先生勾搭宰相的女儿。重一点的——其实根本没有重一点的,没有当官的知识分子一旦能狠狠地把对手干上一记流行。丹麦的克尔凯郭尔、德国的尼采、胡塞尔为这一学说,那他准已经大大小小至少是个官矣。呜呼,作恶并不简单,不断地作恶更是亨字辈的特权,没有当官的知识分子,手无寸铁,坏一次良心就可能连老本都全部报销,没有坏第二人良心的机会。不地即以司马相如而论,勾搭不勾搭固然在男主角,但卓文君女士也不是幼稚园小班,接受不接受她自有主意,既接受矣,便是恩爱夫妻。如果正义之士坚持那仍是“无行”,那么他就得庆幸他阁下的老爹,幸亏有这种“无行”,才能娶到老娘,精彩地生下了他。至于韩寿先生,那更冤枉加三级,事实上贾小姐先向他下手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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