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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向禁忌挑战(17)(2/2)

作者:范坡坡

严肃、恐惧。阿肯和阿东的互吻,影像中,两个人的姿态都被模仿成动物的样子,这也都成了后半段故事的预告。

    如果到两人吻手之处结尾,拼贴上更多的生活细节,把这个故事发生在都市或者阿东的家庭里,这部影片应该是一部漂亮的同性恋爱情电影。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许这部影片在戛纳放映的时候,引来的嘘声会少一些,但是他又绝对不会得到评委会奖,甚至这样的一部平庸之作根本不会入围竞赛单元。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中,风格的忽然变化让观众措手不及,如坠雾里。

    58分钟的时候,一只老虎的绘画出现,故事开始变得诡异、恐怖。丛林中,阿肯一直是凝滞恐惧的表情。迟缓的影像,仿佛是被静音的森林探险电视纪录片。阿肯的动物性慢慢地展现出来。在这一个小时中,他没有说一句台词,而扮演阿东的演员也出现了,他现在成了可以变成老虎的灵魂。回想起他们之前互相吻手,仿佛动物性的根源一下子都找到了。

    导演似乎在做一个实验,把本具兽性的人放诸丛林之中,这两个人会不会变成“兽”呢?经常听说有关“野人”的传说,还有“狼孩”、“猪孩”的故事,导演所涉猎的传说似乎也在给我们肯定的答案,萨满可以变成老虎,这只老虎又可以变成少女,而又夹着一只老虎的尾巴。到了后来,士兵居然可以跟猴子交流:“老虎像影子一样跟着你,他的灵魂既饥饿又孤单,我知道你是他的猎物和伙伴,他可以从几个山头外嗅到你的气味,很快你也会感觉一样了。杀了他你将把他从魔鬼的世界里释放出来,或者让他吞掉你,然后你进入到他的世界里。”到后来,阿肯把自己身上涂满泥巴,爬行前进。这不也是这种意象的表现吗?而且导演还在前后两段故事中形成对比:一个是繁华的都市,一个是茂密的森林,一个是喧闹的人声,斑斓的灯光,一个是沉寂的大自然,阴暗潮湿的光影。

    这部影片让人不禁想起《聊斋志异》中的故事,同样是在稀松平常的生活中,与可怕的现象形成对比。

    如果来评价这部剑走偏锋的实验电影中同**情的地位,那就是描写人的本性——实际上某种程度也是“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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