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家庭》免费阅读!

第七章至结尾(1/2)

作者:老光亮

    第七章

    无独有偶。封建的、陈旧的重男轻女思想不止是吕红梅一个人有。她和儿媳妇之间的矛盾和冲突不是那一两次的争吵就能了结的,更深的矛盾、更大的冲突还在后面呢。

    时间定格在一九九六年九月三十日,这是个让文静刻骨铭心的日子。这天是玉玲和玉婷两个双子的两岁生日。一大早,陈维海起来准备上班去,文静叫住他说:“阿海,今天是咱们女儿的两岁生日,你我都争取早点回来行吗?”

    “哦,那要看酒店里的生意忙不忙?”

    “明天都十一长假了,能忙到哪儿去呢?”

    “这也说不定,万一有什么事情伴着呢。”

    维海说出此话,忽然露出了诡异地一笑。这一笑使文静的心咯登了一下,她从没见过丈夫如此地笑,此笑里似乎有什么文章,文静猜不透。她见维海说完后就走了,便急追几步到了大门口,见维海已走远了,文静只看到他的背影,此背影让文静感觉到从没有过的陌生。她的心好像有点凉。

    “文静,一大早你怎么站在了大门口呀?”听到问她的声音,文静这才定下神来,并朝着声音望去,原来是舅舅吕天高走到了她的跟前。

    “哦,舅舅,刚才送阿海出门的。”

    “哦,是吗?那我们一起回屋吧。”

    “好的,舅舅你今天怎么一早来哪?”

    “今天不是那个小双子的两岁生日吗?刚好我们单位的长假从今天就开始放了,所以我一早过来看看你妈那里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那真谢谢舅舅了,亏你还记得两个小双子的生日呢?”

    “瞧你说的,我外孙女儿的生日我怎么能不记得呢?”

    文静甜甜的一笑。

    “两个小寿星呢?”

    “还在屋里呢,我得赶快给她们穿衣服呢,穿好后我还得赶去上班。”

    “今天还去上班呀?”

    “我只去一上午,下午单位一准就放假了。”舅舅你先到爸妈那屋坐一会儿,我过会把两个小宝宝送来。

    “哦,好。”

    文静说完就进了自己的屋子。吕天高走到姐姐、姐夫的屋门口见门已经半开着,就用手搞了两下,里面应道:“进来、进来。”吕天高就将门推开走了进去。已经穿戴好的陈传松、吕红梅夫妇见进来的是吕天高、二人同时有点纳闷,陈传松先问道:“天高,你怎么今天不上班呀?一早就到这儿来了。”

    “我们单位设备检修,十一长假从今天就开始放了。”

    “那你这么早来干什么呢?”吕红梅问。

    “今天不是两个小双子两岁生日吗?我一早过来看看姐姐需不需要我帮助弄菜呀?”

    “需要、需要,来的正好,今天阿海和阿静都还要去上班,我正愁没人帮我搞菜呢,你姐夫让他照看着两个丫头,晚上的生日宴会你就和我两个人搞”吕红梅说。

    吕天高很高兴,因为他来对了,来的是时候。

    一会儿文静将两个穿上生日新装的小姑娘领了过来,并打招呼说她得到单位里去上班,下午就可以回来。

    文静走后,吕红梅交待老头子和弟弟把两个小姑娘带好,她本人得先进菜市场买菜。

    一个半小时光景,吕红梅沉甸甸地领着两袋荤素都有的生菜回来了。到家后她就吩咐老头子一人陪着两人小姑娘玩,让弟弟和她到厨房里去忙菜。

    这边陈传松如孩童一般地陪着两个小孙女玩的是喜笑颜开。

    那边吕红梅姐弟俩洗的洗、切的切忙得是不亦乐乎。

    因为是晚上的酒席,他(她)们只要把准备工作做好就行了,烧煮的事情还早呢,所以他(她)们忙了一阵就停下手闲聊了起来。

    “天高,你怎么很长时间没来了,最近干什么的。”

    “单位里忙呀,我一直想来都抽不开身。”

    “忙,你能忙到那儿去呀,是不是又和那个女人鬼混了吧。”

    “姐姐瞧你说的,我都五十出头了,又没钱又没势的,还有那个女人愿意和鬼混呢?”

    “这道是。”

    “姐姐,你今天买了这么多的菜,还定了生日蛋糕,你这个做奶奶的对她们真好。”

    “再好有什么呢,两个小丫头片子,长大了还不都是人家的人呀?”

    “那没办,谁让河海文静他(她)们头一胎就怀了两个女孩呢”

    “哎,真是不能让人称心如意呀?”

    吕红梅心情不悦地又洗起菜来,片刻她好象想起了什么,望着吕天高又说道:“天高,我想孙子想的都快发疯了,我想让他(她)们再怀一个孩子,你看怎么样?”

    “那怎么行呢,国家三令五审地宣传计划生育,他(她)们都生了两个孩子了,怎么还允许再生呢。”吕天高答道。一会他反问道“你和他们提了没有。”

    “我和文静说了,可她就是不同意,还说我胡搅蛮缠。”

    “文静怎么能这样对你说话,她是晚辈,怎么能这样对长辈说话呢。但话又说回头了,怀是阿静他(她)们两个人的事,可生都是文静一个人的事呀,你让她一个人吃苦受罪,又违背政策,那她怎样面对单位领导和同事们呢?”

    “这么说是真的不行喽?”

    “不行,这样做肯定不行。”

    吕红梅无话可说了,她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继续洗她的菜了。

    俗话说事事难料,人心难测。吕天高见姐姐哀声叹气的样子心中有点不忍。忽然他灵机一动想起了一个馊主意。于是便对姐姐说道:“姐姐你看这样行不行,让他(她)们怀,三个月左右找个熟人做个B超查查,若是女孩就打掉,若是男孩就让文静生,早早地让文静把工作辞掉回家待产,等生下后计在我的名下,我孤生一人,又不会结婚了,过继个孩子不是在情理之中吗?”

    吕红梅瞪大了眼睛望着弟弟,想了想说:“那行吗?可辈分不对呀。”

    “我们不说是文静生的,就说是我在孤儿院领养的,或者说是我在某某医院里捡的,总之随便编个理由。”

    “哎,这个主意不错,可是文静是不可能同意的呀,她不同意再好也是白搭呀?”

    “先不要和文静说,先做阿海的工作,只要阿海的工作做通了,同意了,那我们再一起来做文静的思想工作。”

    “对对,这道是两全其美的好办,行,就这么做。”

    这姐弟俩一撬一搭地设计了这么一个大大地阴谋。

    午后两时多,文静和维海先后回到了家,文静见丈夫信守诺言,早早地回来给女儿过生日是心中暗喜。吕红梅看到他(她)们俩都回来了,就想将文静支开,于是就告诉文静,说自己在茶场附近的糕点店为两个小寿星定了蛋糕,让她领着两个小孩出去玩玩,顺便将蛋糕取回来,文静听婆婆说特意为两个女儿定了生日蛋糕,心存感激,所以就很爽快地答应了。

    文静走后,这对姐弟俩就将维海拉进了他和文静的房间,将他(她)们上午商定的阴谋计划向维海和盘托出。

    维海听后先是一愣,然后想了想说道:“这恐怕不行,文静是不会答应的。”

    “先不要管文静答不答应,我先问问你怎么想,你同意不同意呢?”吕红梅说。

    “我同意有什么用呢,我也不会生小孩,生要他她生呢。”

    “只要你没有意见,文静的工作就让我们一起来做吗?”吕天高说。

    “我没什么意见,只是这不符合常理呀,舅舅是长辈,我们生的孩子记在他的名下,那生下的孩子不就和我们平辈哪?”

    “你先不要管他长辈、平辈的,先让文静生下了,再以舅舅的名义上户口,对外面就说是你舅舅领养的。等时间久了,过个十年八年再改过来,或者干脆就不改,只要我们心知肚明,只要我们不向外说,别人那管的了那么多呢?”吕红梅又说。

    “那文静还要上班呢,她挺个大肚子怎么瞒的住呢?怎么面对世人呢?”

    “等她怀上了,只要先找个熟人做个B超查出来是男孩,就让文静辞了工作来家里休养,我们这么多人还养不起她吗?”吕天高又说。

    “养当然养得起她啰,但此事恐怕悬,文静是不会肯的。”

    吕红梅这下无奈了,可是她又心存不甘,于是她又追问儿子道:“你工作还没做呢,怎么知道她一定不会肯呢。”

    “她是我老婆我还不了解她吗?”

    吕红梅彻底没辙了,维海看看母亲,又看看舅舅,忽然冒出了一句令他(她)们意想不到的话来:“妈妈,你不就想抱个孙子吗?文静要是不肯,我另个找个女人生就是啰。”

    “怎么,你在外面又有个女人哪?”吕红梅听后一惊,急问道。

    维海顿觉失言,慌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说的玩的,说的玩的。”说完后又一次发出诡异的笑。

    吕红梅见他此笑不寒而粟,她也从未见儿子这么笑过,她似乎觉得他此笑背后暗藏着什么。于是她指着儿子说道:“阿海,这事可不能开玩笑呀,你可不能生出花花肠子呀,怎么说文静还是个挺不错的媳妇,你可不能欺负人家,对不起人家呀。”

    “没有,没有,我不会欺负她,对不起她的,真是说的玩的。”

    “那就好,那就好。”

    “那这个事情怎么说呢。”吕天高问道。

    “这个事情可以先和文静心平气和地商量商量,不过得等晚上吃过生日晚餐再说,免得到时候说的不开心,吃也就吃不好了。”

    “行,行”吕红梅说。

    “那就这么定,文静要是实在不肯我看就算了好吗?”

    “好……”

    “好……”

    这老少两代三个人把这个阴谋又一次搬到了桌面上。

    五时三十分,生日宴搞定了,那热腾腾、香喷喷的十几道菜一盘一碗地摆到了餐桌上。一家人坐下了,那两个活蹦乱跳的小寿星跪在椅子上,欢快地一边摇头,一边拍手地唱起了吐词还不很清楚地生日歌,歌声唱罢,她们又争着吵着要吹蜡烛,大双一口气将蜡烛吹灭了,小双没吹到,小嘴一撅生气了,吵着要重吹,直逗的大人们是捧腹大笑。好好好,维海重又点着了蜡烛让小双吹,吹灭了,一家人拍手欢喜。整个席间洋溢着轻松、愉快的喜庆气氛。喝酒的喝酒,喝饮料的喝饮料。不时地碰杯、不断地夹菜。这三代同堂的家庭完全沉浸在嘻嘻哈哈、欢欢笑笑地氛围中。一个半小时光景,吕红梅、历文静及两个小寿星喝足吃饱了,于是婆媳俩一个抱着一个离席到文静的房间里去了。那三个男人又斟满酒吃着、喝着,东拉拉、西拉拉地咸三块、淡三块、不咸不淡又三块地吃喝了约一个小时,生日宴才圆满结束。

    那婆媳俩这时候已将两个吃饱又闹累的小姑娘哄睡着了,于是她们就到堂屋里收拾餐桌和碗筷了,很快她们将碗筷拾到厨房里洗净摆好了,两个人前后走到了堂屋里。吕红梅坐下了,文静欲回房休息,不想吕红梅叫住了她,说有事和他(她)们小两口聊聊,文静只好过来为三位长辈加满了茶水,然后极不情愿地坐了下来。

    “阿海、阿静,我还是想让你们再生个男孩,为陈家延续香火。”吕红梅首先说道。

    “妈妈,你怎么又说这个事了,我不早就申明了,第一政策不允许;第二我也不想再受那个罪了,你烦不烦呀。”文静回答。

    “问题是你想不想再生,至于政策问题好解决。”吕红梅又道。

    “怎么解决?”陈传松问。

    “等文静他(她)们生下男孩后寄在天高名下,天高是个单身汉,又不可能结婚了,过继个儿子养老送终这不是在情理之中吗?”

    “什么,阿海他(她)们生的儿子过继给天高,这成何体统,亏你们想的出,辈分不对呀!”陈传松惊讶地说。

    “辈分不辈分的我们不说谁又能知道呢,就说是天高在孤儿院领养的,或者说是在某某医院里捡的遗孤”。吕红梅胸有成竹地说。

    “简单是异想天开,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么大的事能瞒多久地,将来事情败露了呢怎么办?”陈传松又道。

    “能瞒多久是多久吗?将来实在是瞒不住的再把他改回来吗?人都生了还能把他杀了不成吗?”吕红梅继续说。

    “文静天天要上班,一出怀就让人看出来了,怎么能瞒的住呢?”陈传松又问道。

    “文静一旦怀上就让她辞职回来家休息,我们养着她不成吗?”吕红梅还说。

    “一派胡言,简直是疯了。”陈传松气道。

    “又没有让你怀,你插什么嘴,这事我是在和阿海他(她)们商量,你不要管”吕红梅忍不住对老头子一冲。

    “这,这这……”陈传松被冲的说不出话来了。

    维海和文静小两口还没有说话呢,这老两口就先斗了起来。

    吕红梅斗败了一个反对派又转向了维海、文静小两口,问他(她)们有什么意见。

    维海首先表态说:“我无所谓呀,再生一个就再生一个吧,文静先辞职回家来休息,我养着她,生下后先寄养在舅舅那里,等过几年再接回来给妈妈带着,这样即了了妈妈的心愿,又不违反国家政策,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文静听他此话,气的是火冒三丈,她指着丈夫说道:“阿海,妈妈他(她)们旧思想、旧观念不谈了,你年纪轻轻地怎么也满脑子重男轻女的思想呢?你身为机关干部,又受党的教育了这么多年,怎么也这么糊涂呢,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妈妈、爸爸他(她)们盼孙子望眼欲穿,我们为什么不能孝顺地随了他(她)们的心愿呢?况且舅舅年过半百,过继个儿子养老送终这也在情理之中呀,你为什么就这么固执呢?”维海辩解道。

    “舅舅过继个儿子合情合理,他完全可以上孤儿院去领养一个,让我生的儿子过继给他,这象什么样,我生的是儿子,称呼却是表弟,这岂不荒唐,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吗?”文静道。

    稍后文静又说:“孝顺、孝顺,孝顺也得有个立场,有个原则吧,你这样没有立场,没有原则地孝顺岂不是愚孝吗?”

    “你这个死丫头,怎么这么不尽人意,这么不愿意替老人着想,替陈家着想呢?”吕红梅也生气道。

    “你这个死老太婆,为什么非要逼人做出人不愿意做的事呢?”文静回敬道。

    “阿静,说说注意点,她是妈妈,是长辈,你说话要注意分寸”维海指责道。

    “她先骂我的,你为什么不说她呢?”文静说。

    “她是我妈,说话语气重了点,你就不能包涵点。”维海又说。

    “有话好说,有说好说,都是一家人别伤了和气”吕天高终于插话了。

    “肯定是你出的这个馊主意,妈妈是不会想出这么多歪道道来的。”文静冲着吕天高说。

    吕红梅见文静冲她弟弟更来气,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文静高声叫骂道:“你这个小死丫头,他是舅舅,你怎么说话没大没小的,简直是不象话。”

    文静见老婆婆拍桌子站起来了,也不甘示弱地拍着桌边站立起来说:“你这个死老太婆,那一点像妈妈一样。”

    维海见状也站起身来指着文静大声地说道:“阿静,我叫你说话注意点,注意点吗?你怎么这样对妈妈、舅舅说话呢。”随即他又对着吕红梅说:“妈妈,你也要注意点分寸,有话就好好地说,不要骂人吗。”

    维海这么两头一指责,空气稍缓了点,双方一时都没再说话。文静见状又做出要离开的样子,她想尽快地躲开这个刁蛮无理的老太婆。

    吕红梅见文静要走,仍不甘心,于是她语气稍平和地对文静问道:“我们就这个要求,我这辈子也就这么个心愿,你同意不同意请表个态。你如果现在想不通,考虑考虑,过几天再答应我也行。”

    “我已经说过多少遍了,不同意,而且我不也会再考虑了,怎么样我都不会同意的。”文静回答道。

    吕红梅听罢气又上来了,她站起身,用抖抖的手指着文静又准备发火。这时吕天高向她摆摆手,示意她要冷静。于是她强压住怒火,语气还是较平和地说:“你这个丫头,我苦口婆心地和你说了这么多,你怎么如铁板一样,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呢,你就不能通融通融吗?”

    “此事无通融,这是即违反政策,又不合理的事叫我怎么答应你这个不懂理、又不讲理的老太婆呢。”文静有力地回敬她。

    吕红梅这下忍不住了,顺手抓起桌上的水杯,狠狠地往地上一摔,然后指着文静骂道:“你真象个小泼妇,你要是坚持不肯,我就让阿海另找个女人生了。”

    文静听罢,怒不可遏,她也重新站起来,同样抓起个杯子狠狠地掼在地上说道:“你真象个老泼妇,简直混帐透顶,你给他另找个女人生好了,你最好让那个女人登堂入室,把我扫地出门。”

    “叫你们不要吵,不要吵,怎么又叫起来了。”吕天高企图阻止住她们。

    维海再也忍无可忍了,他也站起身来,怒瞪双眼,将手臂高高举起,然后顺势而下,往文静的脸上甩下了一个重重的耳光。

    维海此举让所有人都惊呆地站起来。文静被打地摇摇摆摆,差一点摔倒在地。她艰难地勉强摸到了桌子边站住了。她低下头一手捂着脸,眼里冒着金花,半天看不见东西。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地抬起头,含着热泪望着丈夫那张她曾经赤爱着的尊容。疼痛和委屈已经令文静说不出话来,她挪了挪了嘴,忽然夺门而出,穿过小院跑到了大街上。

    歪理和邪说本是讽刺小品和相声的语言。可有人偏偏死搬硬套地要把它弄到现实生活中来。是善、是恶、是喜、是悲,自会有人评说。

    第八章

    矛盾激化了,不明事理的人往往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

    历文静跑出了家门,屋子里的陈维海还余气未消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陈传松是实在沉不住气了,他冲着老太婆狠狠地指责道:“你闹、你闹呀,你非要闹出人命来才甘心呢。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们命里注定了没有孙子,你非要强人所难,你不把这个家给闹散了,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吕红梅不吱声了。

    陈传松又冲着吕天高吼道:“还有你天高,出的什么馊主意,连尊卑伦理都不讲,你究竟安的什么心。”

    吕天高也没敢说话。

    稍许吕天高感到事态严重,赶紧提醒道:“阿海,还不快追出去,万一真搞出人命来不好收拾。”

    吕红梅这时才知道紧张,随即补充说道:“是呀,阿海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去把文静找回来,万一她真的想不开寻了短见,那我们怎么向她家人交待呀!”

    维海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他看了看三位,然后转身追出了门外。

    夜幕下,文静呜咽着漫无目的地奔跑,泪水落在了身上,又落在了地上她全然不顾。马路上时而响起的汽车喇叭声溉入了文静的耳朵,她听而不闻。只是一个劲地向前飞跑。时间在嘀嘀嗒嗒地流逝,文静跑了多久,没钟表计算。糊里糊涂地,文静跑到了一座水泥桥上,她似乎是跑累了,双腿也觉得软了,于是她靠在了桥栏上停了下来。

    夜深了,可文静的困意却没有了,她脑海里浮现出那一张张令人厌恶的嘴脸;耳朵边响起那一句句刺人肺腑的话语。她痛心疾首,她后悔、她后悔迈入这个被封建思想意识包裹着的家庭。文静想到了死,她想用结束生命来把这个家庭定在耻辱柱上。

    文静放眼望去,她望到那由远而近闪烁的汽车灯光,文静欲想等那辆车开到眼前时她不顾一切地扑倒在车底之下,让车轮压过她的身躯使她粉身碎骨。不行,不能这么做,这么做会伤及无辜,我死就死了,干嘛要连累他人呢?文静否定了这个死。

    文静又转过头去,望着桥下滚滚流淌的河水。文静想到了翻身跳入河中,让河水吞没我的人,使我回归自然。对!就这么做,就这样告别这个令人痛不欲生的人世间。

    维海边跑边喊着文静的名字,夜色深深,他无心欣赏这美丽的夜景;星光闪闪,他无瑕仰望这壮观的天空。他一心只想着文静种种的好,他仔细回味着与文静从相识到相恋,直至结为夫妻的件件欢乐的往事。他后悔了,他后悔不该一再地迁就他那个刁蛮任性、不明事理的老娘;他愧疚了,他愧疚不该气急败坏地打自己的老婆。他良心发现,发现他最近背着文静在外面做出不光彩的事,太对不起文静了。他边跑边想,边想边喊,他环视四周,生怕遗漏掉什么地方。终于他看到了月光下,那远处模糊可见的桥栏杆上坐着的,正欲下跳的妻子的身影。

    维海惊恐万状,三步半作两步的冲到文静的身后,一把抓住了文静的衣领,使她欲收不住,欲跳不能。说时迟、那时快,维海顺势伸过左臂,拦腰抱住了文静向后一仰,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文静重重地压在了维海的身上。

    文静不知就理,翻身爬起,并冲着维海大声地吼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抱我?”

    维海被文静压的有点不太舒服,他比较艰难地慢慢爬起,然后捂着肚子用较弱的声音冲文静说道:“阿静,你干什么,为什么要去寻死?”

    文静一见是维海,顿时怒火中烧,更加歇斯底里地大声吼道:“你来干什么,滚!我不想见到你。你干吗拉我,你让我去死,我不想活了,我死了你就可以重找个女人替你生儿子,你老娘就可以如愿以偿地抱上孙子啦”!

    “多大的事呀,至于去死啊,我不就打了你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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